月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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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餅
宋藝林最後租了五樓，雖然現在的樓房一般是沒有電梯，五樓已經算是高樓層。但是她更喜歡沒人打擾的頂屋。
住在中間的位置，總有人從樓上下來或者從樓下上去，房子的墻隔音不錯，但鐵門就那樣。
在頂樓，減少了被打擾的風險，還能從高處遠眺，看看別具一格的視野。
現在這房子是因為有點犯罪殘留才這麽點房租，也沒沒什麽人來租，但是宋藝林知道，不到兩三年，晉蘭市的房子應該會擠到快要爆炸。那時候，就到了遍地修廠房，樓越修越高，樓棟之間相距不過一米的時候了。
程乾越選了4樓的房間，兩人就是上下樓的關系。
宋藝林打掃好房間，燒了一壺水倒給程乾越。
“你搬家要請人吃飯嗎？”
“不用，最近局裏挺忙的。”
倒也不是小氣不想請客，主要是最近確實忙，要是請人家來，反而有點耽誤時間。
宋藝林原本猶豫要不要請，不過程乾越提醒了她要是真的請人家吃飯，未免大題小做。只是租房，又不是買房。
更何況，她認識的大部分人都確實很忙。
所以，還是在店裏，跟店裏的人聚一下，順便給警局的朋友們送點吃的就算完事兒了。
分別前，宋藝林提醒：“可樂瓶的事兒，你記著呢吧。”
程乾越點頭：“嗯，我會留心有沒有跟著些信息對得上的。”
他是個港省來的警察，其實有一種辦案方式在大陸不怎麽常見，但他曾經用得很多。
那就是線人。
回到大陸之後，他還沒有培養出成熟的線人，不過也有那麽一兩個回歸前就曾經從港省跑回大陸的。他現在還有聯系。
關於這些類似“黑話”的東西，交給沾著這方面背景的線人更合適一些。
程乾越沒有回警局，而是在一條巷子處轉彎拐了進去，走了十幾分鐘，在一片低矮的老土屋裏站定，辨認，敲門。
開門的人見是他，警覺地往後看了看，小聲道：“你來找我搞咩呀。”
程乾越笑笑：“好歹也是從港省一起過來的人，跟你敘敘舊，最近困難嗎？”
那人看看他，終究還是把他讓進去了。
養線人其實挺費錢的，就大陸這警察的工資，怪不得這種方法很少用上。但是程乾越還有點老底，來大陸之後破了案也是有獎勵的。
所以他直接拿了一百塊先遞給他。
“先拿著花吧，有什麽消息你就揣著，我一周來找你一次。”
一周一次，來一次多少都會給一點錢，對方沈默了。
賺錢挺難的，所以窮人被錢收買也只有有錢人會指責他們沒骨氣。這一百，精打細算，能用一個月。
“我現在跟的花哥，勢力沒以前港省的大，打得還挺嚴的，但是還算安全。還有幾個兄弟也是港省的，大家都是混口飯吃。”
“沒找工作？”
“偷渡來的啦，身份都說不清楚，沒學歷沒技術，找到工作也是累死的啦，程sir你滋潤咯，大方。”
他晃晃那一百塊錢，慎重的放進腳底下藏著。
聊了聊現狀，程乾越便提出要求：“你註意一下最近有沒有會交易什麽東西的人。”
“交易什麽？**？”他猜得挺大膽，以前也不是沒見過這種。
“都留意著。”
那人嘿嘿笑，他以為程乾越就是想找個案子立立功，現在是沒有線索就讓他看著辦，反正都是大案子。
“說起來，我倒是知道有一個自稱是青佛會的，好像沾著點那種生意。”
程乾越來了興致：“怎麽說？”
*
宋藝林在店裏做月餅，也是經人提醒她才想起來，還有不到一個月就要中秋，正好恰逢她搬家，她想著做點月餅送人，尤其是感謝一下幫忙給她搬家的程乾越還有王姐。
因為住在旅館久了，王姐給她還送了兩個熱水壺，新的。
現在在店裏先實驗出幾種口味，等到中秋節能夠賣上一波。
最經典的就是蓮蓉蛋黃餡。準備好蛋黃和蓮蓉以及面粉，在沒有烤箱情況下，用鍋煎也是也可以的。
將面團團上蓮蓉及蛋黃，蛋黃已經事先處理過，固定成型。面坯團成什麽形狀，宋藝林還沒有買模具，想想就捏成了兔子形狀，用水果刀和筷子戳出表面的眼睛和細節。
做了幾個兔子的，宋藝林又反悔了，萬一現在的人傳統一點，月餅就是吃得“團圓”的含義呢，還是得包幾個圓的，就是刻字就不行了，隨便畫了了月亮在餅坯上。
這是第一種餡的，月餅的種類多，各地都有偏好，宋藝林還準備了純甜口的紅豆餡和綠豆餡，最傳統的五仁餡也有幾個。
還有一種葷的，雲腿月餅。
這種肉餡的月餅有些人接受無能，但是宋藝林沒什麽偏好，覺得肉餡的只要餡好吃也可以。
雲腿就是豬腿肉，宋藝林托回鄉的宋鐵柱二人幫她買了塊寄過來，沒有真空包裝的，但是雲腿本身的腌制手法也足夠保存了。
雲腿去皮切丁焯水，蒸熟後加入白糖裹著。腌制兩個小時之後，用熟面粉和豬油揉勻，再加點芝麻増香。揉成小團之後，用醒好的面一個個分好。
這種肉餡的月餅在晉蘭不怎麽受歡迎，宋藝林覺得還是不要創新了，就這麽搞成圓的就成。
趕上下午飯點的方芳就有口福了，每種口味她都嘗遍了。
連聲含著好吃好吃，每一個都好吃。
“但是藝林姐，這種小兔子的雖然可愛，但是不能叫月餅啊。”
宋藝林預想到確實有人不能接受，但是還是為自己的小兔子辯解；“怎麽就不行了，中秋節吃的，玉兔形狀，多可愛。別人吃月餅，是因為賞月，那我吃玉兔應該能賞玉兔。”
方芳被逗得樂不可支，但是她得承認，玉兔的味道沒有比月亮差，如果她還小，應該會選擇吃這個。畢竟可愛。
晚上方芳回家前，宋藝林讓她各拿一個回去吃，還能當早飯。
方芳拒絕：“藝林姐，我那兒可沒有冰箱，拿兩個明早吃的就行了。”
宋藝林才想起來，租房也得買一個冰箱。
真是，搬家前就覺得想得挺周到的，結果只有住起來才知道差在哪兒了。
可宋藝林又舍不得再買一個冰箱放在家裏，她吃都在店裏面，家裏能放什麽呢？還是別買了。
順便她問了句方芳現在住在哪兒，遠不遠。
“我搭別人的三輪車，半小時就到了，在嶺背。”
宋藝林驚訝，那已經不算近了，這大晚上的，還挺不安全。
“你住得那麽遠，那一片本來也沒有什麽工作吧，那上下班多不方便啊。”
“房租便宜啊，一百零五一個月，室友人也挺好的，願意搭我一程。”
和別人合租，還是一百多，宋藝林有點懷疑這房租是不是不對勁，雖說晉蘭是大城市吧，也不至於在嶺背那麽小的城中村也要這麽多錢，更別提還要用水電。
“家具都齊全？”
“沒，有張床。”
宋藝林幹脆提議：“你不如搬到我現在租的地方，房租一百，也是空房。”
方芳驚訝：“藝林姐你現在住哪兒？怎麽會這麽便宜？”
“之前那個被搗毀的拐賣窩點。”
方芳嚇得不行：“姐！怎麽能住在那兒呢！”
宋藝林滿不在乎：“妮！房租便宜啊！”
在晉蘭，一百的房租怎麽就不算便宜呢？
更何況離上班的地方還近，安全多了。
“你別想著這裏以前出過事，現在那一幫子壞人都已經被抓起來，等住的正常人多了，還怕什麽。”
方芳有點被說服了，打算抽個時間去看看。
一天結束，宋藝林把月餅放進冰箱，程乾越沒來，問過之後，程乾越拜托她今晚把粽子帶回家去。
宋藝林無語：“你早就等著我搬家了是吧。”
怪不得那麽殷勤的幫忙搬東西，就想著能讓粽子晚上歇在自己那兒，他就能通宵待在警局。
程乾越聲音帶著笑意：“抱歉，要不你來警局等我，應該十二點能回去。”
他估摸著宋藝林應該不會來，十二點，早就過了她睡覺的點了。
“算了，”宋藝林嘟囔著拒絕，然後問，“你們這案子還要忙多久？”
“快了。”程乾越那邊似乎走了幾步，壓低聲音又道，“可樂罐上的信息，有眉目了。”
關於交易貨物的暗語，其實不能太覆雜，畢竟不是什麽“幫派”內部的交易，一定要對方也能看得懂。破譯起來難度並不高。
而且巧得讓程乾越不敢相信的是，“水廠8”指的竟然是他們現在房的對面，那間西餐廳。
196，是時間和桌號。
19日，六號桌。
宋藝林驚訝：“怎麽會這麽快，你怎麽做到的？”
又不是翻新華字典！怎麽會這麽容易就破譯成功了。
程乾越：“很巧合，我有線人知道。”
西餐廳是他們交易常用的場所之一，剛好在幫會的暗號裏對應的事水廠，當然，還有別的“水廠”，不過在研究過幾個數字之後，他還是覺得那家西餐廳的概率更大。
為了這條信息，線人又拿到一筆資金，能夠好好的為他打探消息。
宋藝林激動不已：“所以警方要抓人了？”
“恐怕還不行，這邊不興線人的說法，我的線人也不能直接來報案。”
就他養的那個線人，在這邊應該能直接進去。
宋藝林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，等她意識到港劇裏的線人是什麽樣子時，覺得程乾越的行事風格是真的很難改變了。
“你，你悠著點，要不我買兩本刑法送給你當搬家禮物吧。”
給警察送這個，她覺得自己真是貼臉開大。
程乾越笑笑，不知道是忘了還沒掛斷，低聲似乎喃喃：“只要能破案……”
宋藝林再仔細去聽，他已經掛斷了電話。
知道後面有進展，宋藝林也算是放下心來了。希望程乾越奇奇怪怪的思路能夠將這件事成功解決。
別的，她也管不著了。
次日，宋藝林店裏上新了蛋黃酥，月餅則是送給有預訂糕點歷史的客人當贈品。
“您這邊嘗嘗哪種口味合適，到中秋節可以提前預定。”
張成則是嘗也沒嘗，看著那個兔子形狀的直接道：“宋老板，直接給我來兩盒這個兔子月餅，口味能拼嗎？最好是都要上。”
宋藝林一問，張成才神神秘秘的道，有個老板家裏有個兒子，興許就喜歡這種可愛的。
“還有這蛋黃酥。”張成嘗了一個，口齒生香，吃了一口絕對不夠，想要立馬再來第二個第三個，“蛋黃酥……能做成別的形狀嗎？”
他覺得蛋黃酥也很有前途啊！
被這兔子月餅打開了思路，張成覺得，送禮嘛，也不一定是送給老板本人，有時候另辟蹊徑，從他的家人下手，反而更妙。
哄得小孩子開心了，大人不也開心了？
宋藝林猶豫：“酥皮想要捏成兔子恐怕有點難，我可以試試別的形狀，花？星星？”
張成遺憾，他還是覺得兔子小狗這種好，不過他相信宋老板，說是不太好弄就算了。
“成，你給我記一下。”
宋藝林記上，收了定金，短短一會兒，又是幾大百入賬。
糕點可以作為禮品送人，很能賣得上價格。宋藝林喜笑顏開，張成可算是他的大主顧了，但是看著他身上的穿著，倒是也能看出來，他最近也很風光。
金小敏和陳秀榮各拿了兩個吃，可惜金小敏是土生土的晉蘭人，偏愛甜口的月餅，對雲腿接受無能，就連陳秀榮也有點抗拒，只是拿了一個帶回家給她爸吃，
吃飯時金小敏還聊起這事：“雖然我相信藝林姐的手藝，就算是肉餡的月餅也肯定好吃，但是我也還是難接受。”
沒有哪一種食物能夠完全征服所有人。
各個地區的人口味都不同，如果真的全世界口味統一，那也不會又八大菜系，總的來說各地都是有偏好的。像是宋藝林，其實很喜歡吃辣，雖然她自己做的菠蘿咕咾肉也很好吃，她也很喜歡，但是要比起來，她還是更喜歡吃辣菜，譬如火爆大蝦。
這東西，能讓一個人覺得好吃，但是沒辦法改變一個人的偏好。
金小敏不願意吃雲腿月餅，倒是對清炒苦瓜愛得深沈，陳秀榮都不跟她搶。
然而，宋藝林看向那裝苦瓜的盤子，緊張的看向毫不知情的金小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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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頂樓，減少了被打擾的風險，還能從高處遠眺，看看別具一格的視野。
現在這房子是因為有點犯罪殘留才這麽點房租，也沒沒什麽人來租，但是宋藝林知道，不到兩三年，晉蘭市的房子應該會擠到快要爆炸。那時候，就到了遍地修廠房，樓越修越高，樓棟之間相距不過一米的時候了。
程乾越選了4樓的房間，兩人就是上下樓的關系。
宋藝林打掃好房間，燒了一壺水倒給程乾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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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用，最近局裏挺忙的。”
倒也不是小氣不想請客，主要是最近確實忙，要是請人家來，反而有點耽誤時間。
宋藝林原本猶豫要不要請，不過程乾越提醒了她要是真的請人家吃飯，未免大題小做。只是租房，又不是買房。
更何況，她認識的大部分人都確實很忙。
所以，還是在店裏，跟店裏的人聚一下，順便給警局的朋友們送點吃的就算完事兒了。
分別前，宋藝林提醒：“可樂瓶的事兒，你記著呢吧。”
程乾越點頭：“嗯，我會留心有沒有跟著些信息對得上的。”
他是個港省來的警察，其實有一種辦案方式在大陸不怎麽常見，但他曾經用得很多。
那就是線人。
回到大陸之後，他還沒有培養出成熟的線人，不過也有那麽一兩個回歸前就曾經從港省跑回大陸的。他現在還有聯系。
關於這些類似“黑話”的東西，交給沾著這方面背景的線人更合適一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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開門的人見是他，警覺地往後看了看，小聲道：“你來找我搞咩呀。”
程乾越笑笑：“好歹也是從港省一起過來的人，跟你敘敘舊，最近困難嗎？”
那人看看他，終究還是把他讓進去了。
養線人其實挺費錢的，就大陸這警察的工資，怪不得這種方法很少用上。但是程乾越還有點老底，來大陸之後破了案也是有獎勵的。
所以他直接拿了一百塊先遞給他。
“先拿著花吧，有什麽消息你就揣著，我一周來找你一次。”
一周一次，來一次多少都會給一點錢，對方沈默了。
賺錢挺難的，所以窮人被錢收買也只有有錢人會指責他們沒骨氣。這一百，精打細算，能用一個月。
“我現在跟的花哥，勢力沒以前港省的大，打得還挺嚴的，但是還算安全。還有幾個兄弟也是港省的，大家都是混口飯吃。”
“沒找工作？”
“偷渡來的啦，身份都說不清楚，沒學歷沒技術，找到工作也是累死的啦，程sir你滋潤咯，大方。”
他晃晃那一百塊錢，慎重的放進腳底下藏著。
聊了聊現狀，程乾越便提出要求：“你註意一下最近有沒有會交易什麽東西的人。”
“交易什麽？**？”他猜得挺大膽，以前也不是沒見過這種。
“都留意著。”
那人嘿嘿笑，他以為程乾越就是想找個案子立立功，現在是沒有線索就讓他看著辦，反正都是大案子。
“說起來，我倒是知道有一個自稱是青佛會的，好像沾著點那種生意。”
程乾越來了興致：“怎麽說？”
*
宋藝林在店裏做月餅，也是經人提醒她才想起來，還有不到一個月就要中秋，正好恰逢她搬家，她想著做點月餅送人，尤其是感謝一下幫忙給她搬家的程乾越還有王姐。
因為住在旅館久了，王姐給她還送了兩個熱水壺，新的。
現在在店裏先實驗出幾種口味，等到中秋節能夠賣上一波。
最經典的就是蓮蓉蛋黃餡。準備好蛋黃和蓮蓉以及面粉，在沒有烤箱情況下，用鍋煎也是也可以的。
將面團團上蓮蓉及蛋黃，蛋黃已經事先處理過，固定成型。面坯團成什麽形狀，宋藝林還沒有買模具，想想就捏成了兔子形狀，用水果刀和筷子戳出表面的眼睛和細節。
做了幾個兔子的，宋藝林又反悔了，萬一現在的人傳統一點，月餅就是吃得“團圓”的含義呢，還是得包幾個圓的，就是刻字就不行了，隨便畫了了月亮在餅坯上。
這是第一種餡的，月餅的種類多，各地都有偏好，宋藝林還準備了純甜口的紅豆餡和綠豆餡，最傳統的五仁餡也有幾個。
還有一種葷的，雲腿月餅。
這種肉餡的月餅有些人接受無能，但是宋藝林沒什麽偏好，覺得肉餡的只要餡好吃也可以。
雲腿就是豬腿肉，宋藝林托回鄉的宋鐵柱二人幫她買了塊寄過來，沒有真空包裝的，但是雲腿本身的腌制手法也足夠保存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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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種肉餡的月餅在晉蘭不怎麽受歡迎，宋藝林覺得還是不要創新了，就這麽搞成圓的就成。
趕上下午飯點的方芳就有口福了，每種口味她都嘗遍了。
連聲含著好吃好吃，每一個都好吃。
“但是藝林姐，這種小兔子的雖然可愛，但是不能叫月餅啊。”
宋藝林預想到確實有人不能接受，但是還是為自己的小兔子辯解；“怎麽就不行了，中秋節吃的，玉兔形狀，多可愛。別人吃月餅，是因為賞月，那我吃玉兔應該能賞玉兔。”
方芳被逗得樂不可支，但是她得承認，玉兔的味道沒有比月亮差，如果她還小，應該會選擇吃這個。畢竟可愛。
晚上方芳回家前，宋藝林讓她各拿一個回去吃，還能當早飯。
方芳拒絕：“藝林姐，我那兒可沒有冰箱，拿兩個明早吃的就行了。”
宋藝林才想起來，租房也得買一個冰箱。
真是，搬家前就覺得想得挺周到的，結果只有住起來才知道差在哪兒了。
可宋藝林又舍不得再買一個冰箱放在家裏，她吃都在店裏面，家裏能放什麽呢？還是別買了。
順便她問了句方芳現在住在哪兒，遠不遠。
“我搭別人的三輪車，半小時就到了，在嶺背。”
宋藝林驚訝，那已經不算近了，這大晚上的，還挺不安全。
“你住得那麽遠，那一片本來也沒有什麽工作吧，那上下班多不方便啊。”
“房租便宜啊，一百零五一個月，室友人也挺好的，願意搭我一程。”
和別人合租，還是一百多，宋藝林有點懷疑這房租是不是不對勁，雖說晉蘭是大城市吧，也不至於在嶺背那麽小的城中村也要這麽多錢，更別提還要用水電。
“家具都齊全？”
“沒，有張床。”
宋藝林幹脆提議：“你不如搬到我現在租的地方，房租一百，也是空房。”
方芳驚訝：“藝林姐你現在住哪兒？怎麽會這麽便宜？”
“之前那個被搗毀的拐賣窩點。”
方芳嚇得不行：“姐！怎麽能住在那兒呢！”
宋藝林滿不在乎：“妮！房租便宜啊！”
在晉蘭，一百的房租怎麽就不算便宜呢？
更何況離上班的地方還近，安全多了。
“你別想著這裏以前出過事，現在那一幫子壞人都已經被抓起來，等住的正常人多了，還怕什麽。”
方芳有點被說服了，打算抽個時間去看看。
一天結束，宋藝林把月餅放進冰箱，程乾越沒來，問過之後，程乾越拜托她今晚把粽子帶回家去。
宋藝林無語：“你早就等著我搬家了是吧。”
怪不得那麽殷勤的幫忙搬東西，就想著能讓粽子晚上歇在自己那兒，他就能通宵待在警局。
程乾越聲音帶著笑意：“抱歉，要不你來警局等我，應該十二點能回去。”
他估摸著宋藝林應該不會來，十二點，早就過了她睡覺的點了。
“算了，”宋藝林嘟囔著拒絕，然後問，“你們這案子還要忙多久？”
“快了。”程乾越那邊似乎走了幾步，壓低聲音又道，“可樂罐上的信息，有眉目了。”
關於交易貨物的暗語，其實不能太覆雜，畢竟不是什麽“幫派”內部的交易，一定要對方也能看得懂。破譯起來難度並不高。
而且巧得讓程乾越不敢相信的是，“水廠8”指的竟然是他們現在房的對面，那間西餐廳。
196，是時間和桌號。
19日，六號桌。
宋藝林驚訝：“怎麽會這麽快，你怎麽做到的？”
又不是翻新華字典！怎麽會這麽容易就破譯成功了。
程乾越：“很巧合，我有線人知道。”
西餐廳是他們交易常用的場所之一，剛好在幫會的暗號裏對應的事水廠，當然，還有別的“水廠”，不過在研究過幾個數字之後，他還是覺得那家西餐廳的概率更大。
為了這條信息，線人又拿到一筆資金，能夠好好的為他打探消息。
宋藝林激動不已：“所以警方要抓人了？”
“恐怕還不行，這邊不興線人的說法，我的線人也不能直接來報案。”
就他養的那個線人，在這邊應該能直接進去。
宋藝林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，等她意識到港劇裏的線人是什麽樣子時，覺得程乾越的行事風格是真的很難改變了。
“你，你悠著點，要不我買兩本刑法送給你當搬家禮物吧。”
給警察送這個，她覺得自己真是貼臉開大。
程乾越笑笑，不知道是忘了還沒掛斷，低聲似乎喃喃：“只要能破案……”
宋藝林再仔細去聽，他已經掛斷了電話。
知道後面有進展，宋藝林也算是放下心來了。希望程乾越奇奇怪怪的思路能夠將這件事成功解決。
別的，她也管不著了。
次日，宋藝林店裏上新了蛋黃酥，月餅則是送給有預訂糕點歷史的客人當贈品。
“您這邊嘗嘗哪種口味合適，到中秋節可以提前預定。”
張成則是嘗也沒嘗，看著那個兔子形狀的直接道：“宋老板，直接給我來兩盒這個兔子月餅，口味能拼嗎？最好是都要上。”
宋藝林一問，張成才神神秘秘的道，有個老板家裏有個兒子，興許就喜歡這種可愛的。
“還有這蛋黃酥。”張成嘗了一個，口齒生香，吃了一口絕對不夠，想要立馬再來第二個第三個，“蛋黃酥……能做成別的形狀嗎？”
他覺得蛋黃酥也很有前途啊！
被這兔子月餅打開了思路，張成覺得，送禮嘛，也不一定是送給老板本人，有時候另辟蹊徑，從他的家人下手，反而更妙。
哄得小孩子開心了，大人不也開心了？
宋藝林猶豫：“酥皮想要捏成兔子恐怕有點難，我可以試試別的形狀，花？星星？”
張成遺憾，他還是覺得兔子小狗這種好，不過他相信宋老板，說是不太好弄就算了。
“成，你給我記一下。”
宋藝林記上，收了定金，短短一會兒，又是幾大百入賬。
糕點可以作為禮品送人，很能賣得上價格。宋藝林喜笑顏開，張成可算是他的大主顧了，但是看著他身上的穿著，倒是也能看出來，他最近也很風光。
金小敏和陳秀榮各拿了兩個吃，可惜金小敏是土生土的晉蘭人，偏愛甜口的月餅，對雲腿接受無能，就連陳秀榮也有點抗拒，只是拿了一個帶回家給她爸吃，
吃飯時金小敏還聊起這事：“雖然我相信藝林姐的手藝，就算是肉餡的月餅也肯定好吃，但是我也還是難接受。”
沒有哪一種食物能夠完全征服所有人。
各個地區的人口味都不同，如果真的全世界口味統一，那也不會又八大菜系，總的來說各地都是有偏好的。像是宋藝林，其實很喜歡吃辣，雖然她自己做的菠蘿咕咾肉也很好吃，她也很喜歡，但是要比起來，她還是更喜歡吃辣菜，譬如火爆大蝦。
這東西，能讓一個人覺得好吃，但是沒辦法改變一個人的偏好。
金小敏不願意吃雲腿月餅，倒是對清炒苦瓜愛得深沈，陳秀榮都不跟她搶。
然而，宋藝林看向那裝苦瓜的盤子，緊張的看向毫不知情的金小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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